夫君金榜题名,一跃成为京城里备受瞩目的状元郎。

皇上青睐有加,有意破格提拔他为正五品要员。

然则,就在圣旨尚未宣布之际,状元府中竟出现了七个神秘断肢七只女人的右手。

这些手被泡在透明的琉璃罐里,五指纤细白皙,指甲上的丹蔻鲜艳如刚染就。

与此同时,宫中的六公主离奇失踪。

她的婢女透露,公主最后一次出宫,竟是前往状元府。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我那夫君。

裴凌宁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府中的花园为牡丹浇水。

他向我提及:“林夫人,我需要你再谈谈林成凯。”

我回答道:“成凯现在身在牢中,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他点点头:“正因如此,我才来找你。”

“我该说的都已经和官府说过了。裴大人你到大理寺查阅案卷便知。”

裴凌宁温和地说:“我需要亲眼见到那七只断肢。”

他新任大理寺少卿,未曾亲眼目睹过这些证据。

在他的请求下,我答应了。

穿过曲折深幽的小径,我们来到了一栋二层木楼前。

我介绍道:“这栋小楼是家公生前所建。”

那时,成凯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尚未考取状元,所以这府邸也只是称为林府。

我感慨道:“家公生前喜欢在此念经礼佛。”

“他过世后,我们曾封锁这小楼,不料成凯竟在此藏匿了这些……”说到此处,我无法抑制泪水,只能用衣袖拭去。

裴凌宁静静地递出一块精致的蜀锦帕子,我轻婉地拒绝了,随即引领他至二楼。

晨光的柔和之中,那些手在琉璃罐中悠然闪烁,如玉般清透纯净。

身后的宁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奇,而后快步行至琉璃罐前,仔细观察。

长久地凝视后,他终于开口询问:“这罐中的透明液体是何物,竟能令断肢保持不腐?”我无奈地摇头,回应道:“此事恐怕需询问成凯,他在医理上的造诣颇深,或许是他以某种珍稀草药熬制的奇效。”

“裴大人,关于此事,您应当直接问成凯本人。”

我轻声建议。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专注于那几只手。

突然,他在一只特定的手前停下,视线似乎被吸引过去无法自拔。

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等待他的询问。

然而,当他再次转过身时,眼眶已然湿润。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六公主的手。”

闻言,我惊得倒抽一口气,双眼圆瞪。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轻轻滑落。

他红着眼眶继续道:“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六公主右手虎口中间那颗独特的小痣。”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法置信地喃道:“成凯杀了六公主?”裴凌宁愤怒之下抓住我的衣领质问。

我的心中涌起恐慌和无助,声音颤抖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瞪着我,双眼中青筋凸起,极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我。

我咳嗽了两声,心中满是后悔和痛苦将他带到这个藏有秘密的木楼中。

“我一个柔弱女子,怎会知晓这些隐秘之事!”我的泪水再次滑落。

自从成凯遭遇不幸后,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泪水与痛苦。

“对不起,是我太过冲动了。”

他轻声道歉。

在这片刻的沉默后,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指引我走向前方。

我看着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个琉璃瓶,与其他的六只瓶子相比,它的样式似乎截然不同。

“林夫人,请看这个琉璃瓶。”

他语气低沉地开口,我注视着这只与众不同的瓶子,内心开始感到不安。

琉璃瓶与众不同,其独特之处在哪里?他为何要特地提及这些细微的差别?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林夫人,这六只瓶子底部隐约有冰裂纹路,而这只瓶子却并没有。”

他缓缓解释道,“这种冰裂纹路在成明年间的琉璃制品中极为流行,距今已有二十年。如今市面上已经难以找到这种样式的琉璃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然后他又继续,“而那装有六公主右手的琉璃瓶……”我看到他眼中的深意和坚定的态度,不由得感到紧张。

我深知他正在揭示某种重要的信息,关于我之前所说的一切的真实性的信息。

“裴大人,我虽为妇人,但我对这些并不了解。”

我尽力维持平静,尽可能地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听不明白您说的所有细节。能否请裴大人更加直白一些?”我想找寻脱身之法却又不知道逃跑的方向究竟在何方。

“那我试着详细说明吧。”

他冷峻地说道,“根据现有的信息和分析来看,被重新装饰装点的那六只手应该是在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的林成凯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孩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听到这个问题,一股寒气直冲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应对这个情况?这种感觉比我原先所有的困惑都要恐怖千百倍。

他紧紧地盯着我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心灵。

“林夫人你是否在隐瞒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些恐惧的开口拒绝了我脑中那一道可能的设想方向。

“那瓶子里的六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裴凌宁语气逼人,手中剑锋芒逼近我的喉咙。

我心中思绪纷乱不知该怎样去应对此刻面临的巨大危机压力迫使我不得不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我迟疑了,下一刻,剑锋似乎逼近了我。

我曾被成凯嘱咐过,绝不可泄露此事。

关于那七只手,其中只有六公主的手是成凯所为,其他六只手的背后另有元凶。

“真凶是我家公。”

我低声说出这句话。

我的家公,出身于书香世家,是个一生致力于读书的老秀才。

他表面儒雅温和,对佛法情有独钟,常常乐善好施,深受人们尊敬,甚至有些孩子亲切地称他为“佛爷爷”。

然而,鲜有人知,这位慈祥的老者心中却潜藏着一颗扭曲的魂灵,他痴迷于少女的右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砍下,制作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装饰品。

成凯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他对父亲怀有深深的敬仰和尊重。

为了维护父亲的声誉,他宁愿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前途,也不愿让父亲的声誉受损。

或许是幼时深受父亲的影响,成凯在父亲去世的第三年,走上了与其父同样的邪恶之路。

此等残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大人,我已毫无隐瞒。”

我深深吸了口气,裴凌宁在听完我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我袖中的右手上。

“林夫人的手真是绝美无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也涂抹了蔻丹吧?”他的目光犀利且深远。

确实,我的右手美得如同艺术品,丝毫不逊色于那七只备受赞誉的美人之手。

我清楚他话语中的含义:成凯没有必要舍近求远,放过我这美丽的右手。

裴凌宁的沉默如同无声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

以下是为您润色后的版本:我冷然一笑,缓缓撩起衣袖,展露出那一直隐藏的右手。

尽管皮肤白皙如玉,但手腕处的伤口却惊心动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我目光凌厉地凝视着裴凌宁,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你以为他未曾对我这只手起过邪念?”此刻,木楼内沉寂得仿佛能听见时间的呼吸,我们彼此对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紧张与压迫。

晨光中的尘土在空中舞动,裴凌宁的表情凝重,显然没料到眼前的这一幕。

半晌过后,我深吸几口气,放下衣袖,那只受伤的右手再次被隐匿。

我继续道:“我毕竟是林家的媳妇,若无缘无故少了一只手,面对街坊邻居的询问,我又该如何解释?”“他不动你,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当我们走出木楼时,已是正午时分。

那片牡丹地在阳光下宛如燃烧的火焰。

我走到浇花用的铁桶旁,深吸一口气,沉醉在花香之中。

裴凌宁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装着六公主右手的琉璃罐。

他突然开口问我:“你恨他吗?”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浇花,缓缓道:“古人有云,花朵开得极为艳丽时,必带有不祥之兆。可惜我直到如今才深切领悟这一道理。”

他好奇地问:“这花每年都如此艳丽吗?”我回应:“不,今年尤其如此,香气也更加浓郁。”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放下琉璃罐,拿起旁边的锄头开始翻地。

在东南角的一片牡丹下,他挖出了一具腐烂的女尸,令人震惊的是,她恰好少了一只右手。

我惊愕地站在原地,眼前这具面目全非、毫无完整肌肤的尸体,让我想起了那位六公主。

那夜宫宴,我有幸一睹那娴静女子的风采。

她如一朵清雅的小花,盛开在那盛大宴会中,宁静而耀眼。

我凝视着她,而她目光却聚焦于成凯身上。

回忆中那美人的身形与眼前这具腐烂的尸体缓缓重合,令人无法承受。

裴凌宁抱着尸体,痛哭失声。

这位外臣的悲痛,让我疑惑:他怎会为深宫中的公主悲痛欲绝?“裴大人,成凯他……”“本官即刻便进宫禀报皇上,将成凯千刀万剐!”裴凌宁声音冰冷而坚定。

听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失落。

原本想拜托他带给成凯一些衣物,现在看来已是无望。

狱中湿寒,成凯身为文弱书生,如何能够承受?成凯,委屈你了。

幸好,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不用再忍受长久的寒冷。

三日后清晨,我带着包袱离开了住所。

状元府外,已是一片狼藉,烂菜叶遍地,朱门甚至被人泼上了粪便。

比起前几天,今日的情景更为恶劣。

看来,关于我家公的丑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这座曾经熙熙攘攘的府邸,如今已成为街头的禁忌之地。

林家,彻底衰败了。

然而不久前,这里还吸引着众多百姓和高官大族,他们争相与这位朝堂后起之秀结交。

成凯,你曾言说得对,这世上最经不起推敲的便是往事。

我蒙着面纱,独自穿梭于热闹的街市之间。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无一不对我议论纷纷。

我这个昔日林家媳妇,如今仿佛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侧目。

几经辗转,我终于瞥见了远处高悬的牌匾大理寺。

守卫的小吏认出了我,立刻通报给里面的负责人裴凌宁。

不久后,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裴凌宁精神焕发地走出。

他昂首挺胸,步态从容,让我回想起了成凯中状元那日的辉煌,那时他的衣着还要更红、更显荣光。

心中的某个角落不禁泛起涟漪,我想知道,身陷囹圄的成凯,如今是何模样?听闻十日后你便要在午门遭受问斩之痛。

思绪纷飞之际,那位绯衣人已走到我面前。

“你是来探望林成凯的吗?”裴凌宁询问道。

我轻轻摇头,怀中紧抱着的包袱显露出一丝端倪。

“我有重要证物要交给裴大人。”

裴凌宁似乎明白了我的来意,领我进入温暖的厅堂。

堂中的炉火燃烧得正旺,春寒无法侵入这方空间。

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裴凌宁的耐心却已消磨殆尽,“证物可以拿出来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露出了一本古老的书。

这本书的纸页已经泛黄,封面破旧不堪,甚至有些地方被虫蛀蚀。

“这是林家的祖传古书,成凯对此极为珍视,连我都不曾准许翻阅。今日在整理他的书房时,我意外在抽屉的暗格里发现了它。”

我翻开了其中的一页,让裴凌宁一睹为快。

那模糊不清的字迹记录了一项早已失传的绝技:“以圣人草、蔓连花、草乌头与黄葵叶熬制出清汁,浸泡尸体一日一夜,便能保持尸身千年不腐。”

我的胆色实在有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裴凌宁的神态。

他的神色显露出无比的气愤,满脸充满了狂暴与怒气。

他正瞪着这本神秘的书籍,厉声怒斥:“这本邪书,简直是草菅人命的工具!应当立刻焚毁!”他的手中捧着书籍,想要将它扔向火炉中销毁。

我赶快挺身而出阻止他:“大人,请三思!这是重要的证据,不能销毁。”

裴凌宁冷笑一声,对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就算你不销毁这本书,林成凯的罪行也已经确凿无疑。他难逃一死,就算是毁了这本邪书也无济于事。”

他紧握着书的一角,想要强行夺回,我没料到他对抵抗的决心如此强烈。

我用尽全力攥住书角不放手,“大人,我有孕在身!这是林家的珍宝,我必须保护它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我近乎恳求地说道。

裴凌宁听闻此言,更加坚决地试图夺回书籍。

他毫不留情地将书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我看着火焰中逐渐消失的书籍,心中五味杂陈。

“你希望你的孩子成为第二个林成凯吗?”裴凌宁愤怒地质问我。

我颤抖着回答:“不……不希望。”

我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我凝视着成凯的照片,庆幸裴凌宁并没有进一步查看书中内容。

只要他一翻后面的内容,我恐怕也难逃厄运。

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帮我销毁了证据。

成凯,你看,他多么愚蠢,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夜晚时分,我又来到那座木楼。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凝视着那六只精美的“美人手”。

夜晚万籁俱寂,月光使得它们更显晶莹美丽。

“再耐心一点。”

我低声自言自语。

林家的宅子被官府查封并收走,我失去了原本的住所。

然而,我带着仅剩的积蓄在玲珑街的西侧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这天,我正置身于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与小贩讨价还价。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走来。

来人正是裴凌宁,他今日并未穿着那身绯色官服,而是身着玄色劲装,显得分外利落。

手中还紧握着那柄长剑。

“裴大人。”

我轻声招呼,微微行礼。

他正欲回应,却在这时,旁边传来凄厉的鸡叫声。

一道浓烈的鲜血向我们这边喷溅而来。

原来是隔壁摊贩正在宰鸡,那少年的手法尚显生疏,在为鸡割喉时,竟使血溅满四周。

“你的衣裳脏了。”

裴凌宁轻声道,随后递来一柄精致的蜀锦帕子。

我低头一看,胸前已沾染大片殷红。

虽感激他的关心,但我婉拒了他的帕子。

“无妨,这衣裳早已旧得不成样子,就让它成为我丢弃的旧物吧,大人的帕子太过珍贵。”

裴凌宁听后轻轻点头,与我随意聊了几句后各自离去。

他朝着街东走去,而我则走向街西。

夜幕降临,我惊讶地发现裴凌宁竟然找到了我位于街角的小院。

他手中托着一袋碎银。

“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

他没有太多废话,直接将银子交给我。

我没有客气,接过银子并向他道谢。

思考再三后,我决定拿出成凯的衣服向他求助。

成凯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到春天都会感染风寒。

我诚恳地请求裴凌宁:“下妇恳请裴大人,能否让成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一丝温暖?”我听说皇上在见到公主的尸身后气得昏厥,当即下令处死成凯。

但不知为何事情有所耽搁,改在月底执行。

裴凌宁看着成凯的衣服,眉头紧皱:“他不过是受了些冻,这与六公主死前所遭受的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我紧紧抱着衣物,双膝跪下,多次叩拜之后,裴凌宁终于心软。

他接过包袱,沉思片刻后离去。

厚重的冬衣被摊开,裴凌宁仔细地审视着每一寸布料,近乎疯狂地检查每一寸细节。

“这件冬衣是你近日才置办的,确定其中并未隐匿任何禁物吗?”他的眼神坚定,不愿轻易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他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但还是坚持仔细检查着每一寸棉花。

尽管面对他的怀疑,我并未退缩。

“他如此恶劣,值得你如此痴情?”他的言语中带着嘲讽和疑惑。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我也爱他。”

话语落下,我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掩不住的轻蔑和不屑。

而我仍旧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当他满意地完成检查工作,拎着那件衣物转身离开之际,“裴凌宁”,我叫住了他,“不知六公主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我轻声询问。

关于六公主的死因,外界所知甚少。

皇上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宣称她是因病去世。

而她的灵柩昨日经过玲珑街时,我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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